歪脑 WHYNOT navigation togg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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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脑创刊:打开房间,寻象

《歪脑》诞生于混沌时代。在这个时代,世界像一个魔方,由一格格房间组成,每一个房间都在上演荒诞剧:意识于悬崖边缘相互对峙,恐惧在漫长黑夜之中啃蚀精神。

就在这种拉锯之中,总有许多青春在天露微光之际悄然解封。青春总会想抓住些什么,从一个房间踱步到另一个房间,房间看着空旷,却呼吸拥挤,让人喘不过气。

《歪脑》是我们创办的数字新闻杂志。而在这个定义之外,“歪脑”其实也是个面目分明的人:TA一定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后浪”,但奔腾的方向并不被谁轻易定义。哪怕蜗居房间中,“歪脑”也注定不安于世,就像TA的名字,托着歪脑袋,常常思考。Why not? 为什么不可以?

你想过吗,为什么魔方中每一个房间都令人窒息?“房间里的大象”(elephant in the room),是一句英文谚语:明明房间里有头大象,大家却装作没看到,不说穿、不讨论,甚至告诉自己“这件事不好说”。 到底有没有大象?大象长什么模样?与大象同处一室,“歪脑”一定不会停止思辨。“歪脑”可能会想起电影《大象席地而坐》。戏里,大象始终没出现;戏外,是哪一头“巨象”,踩死了胡波不甘沉默的生命?

没有什么不可以挖掘的,“歪脑”一定会这样想。然后一头钻进封闭阁楼,打开一个又一个房间,从蛛丝马迹,寻找隐身的大象。

现在“歪脑”带你我闯入其中一扇门,窥见中国媒体行业的光怪陆离,于是脚步被不由自主地吸引了进去。这里面有大象吗?TA与你一样好奇。这第一场寻象之旅,穿梭三分之一个世纪:中国高校新闻教育随时代浪潮翻涌;理想主义还来不及激起浪花,大外宣就已经站上浪头;“党媒姓党”的新时代继而崛起,咽喉被掐住的水手们奄奄一息;眼疾手快的幸存者挤上了新媒体的快艇,却在网络沙皇驾崩后的时代迎来乱世大逃杀;而哪怕你躲进非虚构写作的小楼,也成不了灯塔,因为故事不可能完整,最终残缺的文字只留下零光片羽。

看,大象显形,大象就在那里。

这便是《歪脑》,年轻,好奇,倔强,爱思考,不怎么服输。从一个房间中出来,《歪脑》还会继续打开更多的门,寻象。我们习惯了与象共存,在房间中呼吸着象的气味,走路时避开象身,却独独看不见大象。

2020年9月,《歪脑》出世。从今往后,《歪脑》与你一起,讨论大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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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网络沙皇时代,
独立媒体的崛起与衰落

2月29日,香港中文大学助理教授方可成正参与录制播客节目,讨论疫情中的媒体表现。录了一半,其他人发现方可成不说话了,以为网断了。

方可成接到消息,他自2013年运营的微信公众号“新闻实验室”炸号了。 300多篇原创文章消失在微信世界,留下一句“此账号已被屏蔽,内容无法查看”,原因是“接相关投诉,此帐号涉嫌违反《互联网用户公众帐号信息服务管理规定》”。

“至少从去年开始,网络内容生产的游戏规则变了,已经无法通过小心翼翼自保。网络上打着民族主义‘小粉红’们,言行就像是红卫兵小将,而且只要他们把枪口对准谁,就可以通过栽赃、举报,达到让对方消声的目的。严肃认真做内容的人面对的风险越来越大,因为已经没有什么道理可以讲了。”方可成说。

“网络沙皇”驾崩后

国际NGO“无国界记者”公布的2019年新闻自由度排名中,中国在180个国家中排177位。 长期以来,中国所有媒体都是具喉舌属性的“官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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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抹黑中国”的外媒做的好事

“爱报道负面新闻”、“双标”、“夸大”、“抹黑中国国家形象”……不知什么时候,这些形容词已经成为许多中国人对在华外媒的印象。2020年,中美媒体战升级。在中国政府驱逐美国记者的新闻下,群众们拍手叫好,外媒记者成了过街老鼠。把他们赶走了,中国就会变好么?


评论

张洁平:
真相没死,只是你不再相信了

一个独裁者,要对付一个有影响力的异议者,最有效的办法是什么? 干掉他?不。突然消失只会令他影响力更大。死亡引发的集体哀悼,常是言论转化为政治行动的开始。对独裁者来说,一个异议者的处境无关紧要,真正要紧的,是那些相信他的人——怎样重新掌控他们的心,才是重点。

怎样减弱、消除异议者对群众的影响力?隔离。竞争。抹黑。不消灭他,但限缩他发挥影响、及为自己辩驳的能力。派十个人与他竞争,分薄支持者注意力,并争夺粉丝。寻找弱点丶痛脚,想办法抹黑他,破坏群众对他的信任。至此,异议者肉身仍在,甚至仍发声,但人们已听不见他,即使听见,也不再相信他。他就不再是威胁。

对极权政府的观察者来说,以上过程并不陌生。也许你们还能想起好些名字——多年来一度在民间叱咤风云的异议者,那些反贼头目,他们都去哪儿了?

在极权国家,最具威胁力的异议者,不是任何个人,而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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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何荣幸:
媒体黑暗时代燃起的光亮

根据无国界记者组织(RSF)在今年4月公布的《2020新闻自由指数报告》,中国排名仍是全球倒数、香港排名出现大幅滑落、台湾则遭遇新兴挑战,悲观来看,亚太地区媒体最坏的时代已经来临。但在此同时,亚太地区乃至全球以深度调查为职志的媒体已兴起一股反扑浪潮,努力监督政府以证明媒体存在的价值,在假新闻与不实资讯当道的黑暗洪流中重新燃起光亮。

亚太地区新闻自由全面受挫

无国界记者组织的调查行之有年,足以长期观察各国新闻自由的发展趋势。今年调查结果最令外界忧心之处,是亚太地区整体新闻自由更加受挫。

中国媒体原本在胡锦涛时代尚有开明敢言空间,但在习近平于2016年明确要求“媒体必须姓党,听党的话跟党走”之后,中国媒体的言论尺度遭到大幅压缩,许多资深调查记者纷纷转职。因此,今年中国新闻自由指数排名全球第177名,跟全球最差排名180的北韩相去不远,本在意料之中,也再度突显中国媒体全面沦为中共传声筒,人民无从在媒体上得知真相的现实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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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主义的变革:
中国高校新闻教育变迁三十年

1987年5月6日, 一场特大火灾席卷大兴安岭。浓烟在森林上空盘旋近一个月,5万人流离失所,193人葬身火海。

团中央机关报《中国青年报》时任记者叶研与三名同事奔赴火场,用加盖空军作战部章的团中央介绍信,乘军用飞机到齐齐哈尔,转乘军方直升机到塔河。

出发前的准备会上,编辑、记者一致定调:要摈弃过去的“灾难即凯歌”式报道,灾难就是灾难,绝不歌功颂德。一个月后,三篇整版全景式报道《红色的警告》、《黑色的咏叹》和《绿色的悲哀》陆续刊出, 一时洛阳纸贵。

这样的报道像业界投来的一颗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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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媒姓党”的新时代,
局内媒体人这样说

2016年,习近平提出“党和政府主办的媒体是党和政府的宣传阵地,必须姓党”,“党媒姓党”成为“习近平新时代”的标志之一。具体而言,这意味着党媒要“同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坚持正确舆论导向”、“团结稳定鼓劲、正面宣传为主”等等,其核心在于“坚持党对新闻舆论工作的领导”。

就逐步加剧的媒体控制和新闻审查而言,党媒官媒(即体制内媒体)或是市场化媒体并无二致,不过由于媒体属性的不同,具体的控制方法或许大相径庭。有时,官媒就像“围城”一样,外面的人看上去光鲜亮丽,但大多是“雾里看花,云深不知处”,有旧人离开也有新血加入,仍留在体制内做新闻的人,其操作模式及心态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身处其中的人,基于各种限制纠葛、个人利益以及要遵守规定条文,很少益以及要遵守规定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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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虚构写作的这五年,
“有点山河破碎的感觉”

回想起曾经发起的非虚构写作项目“破茧计划”,“中国第一个非虚构写作孵化平台”中国三明治的创始人李梓新,倍感唏嘘。

2015年9月,彼时互联网创业大潮正席卷各行各业。“非虚构写作”这一舶来的概念造就了内容创业的风口,资本的大量涌入给沉寂已久的媒体带来了新的活力,各大媒体或互联网内容平台相继打造自己的非虚构写作计划。

三明治发起的“破茧计划”组建了“可能是史上最豪华的写作导师天团”,囊括了当时几大热门非虚构写作平台的核心人物,如:网易“人间”负责人关军,界面“正午”创始人谢丁和郭玉洁,腾讯“谷雨”项目执行人魏传举、《时尚先生》主笔林珊珊和杜强、《人物》杂志副主编张卓、《智族GQ》主编何滔等。“破茧计划”为普通作者提供导师指导并联络发表平台,以“记录和表达当代中国生活中最真实,最动人的细节部分”。报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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