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和我蹲在黑牢的姐妹们,她们被充当劳工,听说是到纺织厂、服装厂工作。”现已成为哈萨克籍的维吾尔族女性古力巴哈(Gulbahar Jalilova)频频拭泪,深邃的双眼布满血丝,流渗出“再教育营”的恐惧。她曾被拘禁465天,2018年秋天获释,那时是新疆棉花的收成时节。白茫茫的棉絮如海似浪摇曳,这是新疆最壮美的秋色。
极权机器推动棉花大国
新疆作为“棉花大省”是近几十年的事,异军突起的幕后是国家机器的强力运作。台湾大学农艺学系荣誉教授郭华仁表示,中国农业科技人员透过培育棉花新品种,提高环境适应性,棉花产区得以拓展至高纬度地区,然而新疆被栽培为棉花生产重地,背后却有政策考量——政府以棉花作为经济手段,间接掌控少数民族。
过去50多年来,新疆少说有200多个棉花新品种问世。“现在不说棉花产量,连苗都没有,自己哑巴吃黄莲了!”新疆棉花农江南在网络视频大吐苦水,“我们家的120亩地被种子公司看中,搞成实验田,说是拿了最好的品种来种,种了10个品种,没想到种子不出苗啊,我们就做了小白鼠。”这位大叔吃闷棍满脸无奈。
“中国转基因棉花的占比相当高,2010年中国的转基因棉花约有350万公顷,占中国棉花种植面积7成左右,2012年占比更突破9成,2012年已经超过9成。”郭华仁指出,“转基因棉花主要是为了抗棉铃虫,国外学者在中国棉花田调查发现,刚开始种植抗虫转基因棉花,农药用量的确减少,没几年,由于棉铃虫产生抗性,加上其他害虫崛起,农药用量不减反增。”
棉花田种下环境祸端
农药是新疆棉区说不出口的隐患,“棉花是不能食用的农产品中使用最多化学药剂的农产品。”杨士翔说,“这些农药多半流入土壤、地下水,不但威胁棉花农的健康状况,也连带影响附近居民,像是孕妇容易生出畸型儿,流产的比率也偏高,而且化学农药不只残留在棉花,也会残留在衣服上。”
郭华仁指出,棉花的生长末期会喷洒除草剂(落叶剂),一方面杀死田里的杂草,一方面在采收前让棉花叶片脱落,由于用药时间在生长期尾声,导致农药容易残留在棉絮上面。
根据统计,棉花田占世界总耕地面积约2.5%,却使用15%化学杀虫剂、10%农药。杨士翔解释说,以一件T恤和牛仔裤来说,需要3磅棉花来制造,不过,一件T恤加牛仔裤的重量远不到3磅,这意味着很多棉花在制造过程中浪费了,但是却要使用1磅的农药和化学肥料喷洒在这些棉花上。
咸海地区已经尝到苦头,杨士翔指出,中亚是传统种植棉花的地区,乌兹别克是其一,目前咸海地区还残留大量的杀虫剂和肥料药剂。不难想像,一场无声的棉花毒害,悄悄渗入广裦无垠的新疆大地,新疆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咸海地区令人忧心。
雪上加霜的是,新疆过度开垦棉花田,还种下沙漠化祸端。根据新疆自治区统计局的数据,2018年棉花播种面积达3,737万亩,比上年度增长12.4%,棉花产量屡创新高。“在种植棉花的过程中,1公斤的棉花需要消耗8.5公斤的水,后续制作棉布,1公斤的布料得用上200公升的水。”杨士翔说,“新疆地区干旱多沙、降雨少,不断拓展棉花耕作面积,地下水过度抽取,沙漠化情形势必更加严重。”
国外的惨痛教训历历在目,中亚咸海地区种植棉花的国家,内陆湖泊几乎都干涸了,连带造成大量鱼类死亡,难逃生态死劫。此外,苏联时期兴建大规模灌溉项目,加上集约化的棉花生产,导致全球最大内陆湖干涸。
新疆不只棉花田遍地开花,中国还启动棉纺织制造业一体化发展计划,2014年以来,超过2,000家棉花纺织、服装工厂加入这个项目,不过,棉布料的染整过程也是一场环境灾难。“有个笑话这么说,你看中国河川的颜色,就知道明年流行什么颜色的衣服。”杨士翔语带无奈,“大部分棉花是白色或米白色,需要经过染制加工,这个笑话充满嘲讽,反映出中国大量染制布料、直接排放废水到河川。”
血汗棉花背后的维族悲歌
一件件新疆机密档案摊在阳光下,《纽约时报》2019年11月揭露再教育营最大的秘密文件,档案中指示清除穆斯林思想上的“病毒”,称“绝不手软”。就在最近,2020年12月14日,长期研究维吾尔问题的学者Adrian Zenz博士发表最新报告,指责中国政府在新疆强迫五十几万包括维吾尔在内的当地少数民族采摘棉花。
我们不用中国棉花,因为棉花也许是采有机栽种,在资讯不透明下,我们无法得知是否涉及劳工权益剥削。
中国是棉花大国,囊括全球五分之一的产量,当中高达84%棉花产自新疆。从“再教育营”中走出来的古力巴哈揣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胆子,站出来控诉维吾尔族人遭受的迫害。听到“血汗棉花”,一颗颗泪珠忍不住又滑落——“再教育营”俨然成了棉花集中营。
“我记得很清楚,2018年6月18日,牢房里只剩下我们4个年纪大、生病的人,其他年轻人早上7点半就被叫出去,夜里我问她们去了哪里?她们说去做了体检。”古力巴哈紧蹙眉头、缓缓细述,“然后我在出狱前,听她们说要被带到中国内地做纺织、服装工作。”
“出狱后2个月,我听说,很多维吾尔女青年被带到中国内地工作,大部分是在监狱里长期被折磨的人。”古力巴哈深深叹了口气,她在牢狱里的亲身听闻,提供了剥削劳工的佐证。
监狱企业“新疆利华棉花公司”曾夸口说,每年新增8,000名维吾尔族工人。“我觉得没有人是自愿的,他们是在长期收容所或像我一样在黑牢房的这些人、被充当劳工,因为我的姐妹们说,如果能看到阳光、吸到新鲜空气,要我们做什么工作都可以。”古力巴哈说。
“在这种污辱你、让你失去自尊,被贬抑到比动物还要低的情况下,他们只要能自由走动,其他都不奢求了。”日本维吾尔协会会长伊里哈木(Iham Mahmut)说,“不说别的,1996年维吾尔族的大学毕业生就业率只有5%,中国共产党不会为维吾尔人提供8,000个就业机会,这是为了满足监狱企业的需求,就会有8,000个无罪无辜的人,进去为它无偿劳动。”
“很多共产国家关起门来做事,这种人权争议在共产国家屡见不爽。”长期推动有机棉和公平贸易的“茧裹子”创办人杨士翔指出,“2000年乌兹别克曾被揭发丑闻,每年秋天出动大量劳工和童工到棉花田采收,非但不发给薪水,每人每天起码要采收15至70公斤的棉花,肆无忌惮压榨劳工,严重剥削人权。”
国际时尚产业拒中国棉花
环境友善棉花,是走出污染困局的出路。郭华仁表示,当前全球已逐步发展环境友善棉花,目前总面积约为310万公顷,约占全球棉花生产面积10%。“现在有些时尚品牌非常重视有机棉花,尤其在欧美国家。”杨士翔说,“有机棉花需通过严谨认证,农地要休耕3年,目前主要生产国为印度、土耳其等。”
杨士翔说,近年英国还发起时尚革命,希望消费者认识身上穿的衣服材质和背后的制造者,关心他们的劳动所得和居住环境是否受到迫害,目前国际时尚品牌承诺在2050年前,20%的生产线要符合环境友善和对劳工有益。
反观新疆棉花,从奴工争议到环境污染,有如棉絮般千丝万缕难解,国际开始浮现抵制声浪。2019年10月知名企业Target、Cotton On澳大利亚分部宣布停止购买新疆棉;今年3月,美国通过《防止强迫维吾尔人劳动法》,并在12月初颁布法令全面禁止进口新疆棉。意料之中的是,中国政府一如既往否认所有关于在新疆强迫劳动的行为,反指美国“破坏全球产业链、供应链”。
杨士翔创办的“茧裹子”坚持使用公平贸易棉花,“我们不用中国棉花,因为棉花也许是采有机栽种,在资讯不透明下,我们无法得知是否涉及劳工权益剥削。”
“棉花产地来自新疆,或是衣服标签上印着made in China,背后代表了什么意思?”杨士翔悠悠反问,当消费者下手挑选衣服,脑海闪过这问题,或许也会有不一样的决定。
(本文首发于自由亚洲电台中文部,近期更新后再刊。)
为中国
你们发这些帖子的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单纯的黑中国,不可否认,发展中的中国总会存在问题,但是这正是我们应该去努力去解决的,而不是一味地批判,中国上下五千年,英雄人才辈出,同心协力去解决了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谁的路都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人生也正是这些不确定的因素才变得多彩, 有国才有家,国家发展正面临着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欧美各国围追堵截,不断制造麻烦,但是我相信我们会解决,我们的国家是人民的国家,党是人民的党,政府是人民的政府。 还有你说的女权问题,我敢说中国的女生是全世界地位最高的, 身为炎黄子孙,不为中国尽心尽责,却在背后一位的摸黑,你留的是华夏的血,血浓于水。不说是光宗耀祖,但却万万不可丢祖宗的脸。